吃过晚饭后，陈衡便和武和平商讨起明天的手术方案了。
“黄涛，明天你也上手术台吧。”
聊到最后，陈衡对在一旁认真听着的黄涛说道。
“啊，师父，我没学过临床。”
黄涛没想到陈衡会让他上手术台。
他的确是非常羡慕师父如此渊博的学识，还有中西医无不精通的医术。
可是羡慕归羡慕，经过这些天跟着师父陈衡的学习。
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天赋比勤奋更重要。
黄涛现在连陈衡的中医都只是学了个半成，哪里还有能力去学西医啊。
“没事，不用你动手，你在旁边仔细看看病人的病灶。
然后癌症癌变的程度。
这可是中医辩证里面学不到的东西。”
陈衡微笑着说道。
既然当了黄涛的师父，自然会用心的去教导他。
陈衡从来不排斥西医，更何况现代医学里面有太多优秀的东西可以借鉴了。
中医讲究一个望闻问切辨证施治，可是病人病情具体怎么样，只能凭经验和大量的病例积累来判断。
而现代医学的临床手术就能给中医提供极大的方便。
就好比一个肺癌病人，他的二期和三期的脉象表现肯定不同。
但是病在体内，以前没有仪器辅助时基本全凭经验开药。
现在黄涛有这个机会，陈衡还是想让他多见识点。
再来就是陈衡的一点小私心了。
陈衡知道自己以后能上台手术的机会肯定是越来越少了。
现在武和平在这里，自己是武和平的学生，也可以说是徒弟。
而黄涛是自己的学生和徒弟。
师徒三代站在手术台上完成一台复杂的手术。
从西医开始传承，由陈衡继承和融合，再到黄涛中医结束。
或许以后都不会有如此的机会了。
“黄涛，没事的。你在旁边看着我和陈衡手术就行了。
然后可以观察人体内的构造和病灶起源。
这样对你日后看诊开方也有好处。”
武和平看黄涛有些犹豫，也微笑着说道。
“好的，武教授。”
黄涛看陈衡和武和平都如此说了，于是便答应了。
···
第二天上午的手术，一号手术室的观察室挤满了人。
其中有不少是中医师，他们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，纯粹是来看热闹的。
毕竟陈衡和武和平联合手术这个噱头够大。
黄涛也是第一次进手术室，在护士的帮助下换上手术服还有全身进行消毒后便进了手术室。
没过多久陈衡便和武和平一起走进手术室。
手术台上曹淑慧已经麻醉完毕。
需要开刀的部位也进行了消毒处理。
这次是武和平主刀。
所以陈衡站在了助理位置上。
武和平看了一眼生命监测仪的数据，然后对身边的护士说了一声手术开始。
这便拿起护士递过来的电刀开始手术了。
黄涛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开胸手术。
从武和平下刀开始，然后一层一层的划开皮肤表皮真皮和皮下组织，再来是用扩胸器打开胸腔。
这近距离的观察视觉冲击不可谓不大。
等武和平完全分离开胸膜粘连后，整个右肺叶已经完全暴露在一众医生的眼前了。
黄涛此时已经看到了肺部肿瘤引起的病变和坏死。
这种近距离的观察肯定是X光片和胸透无法比拟的。
黄涛也渐渐有点理解为什么陈衡要让他看病人的病变情况。
是啊，在借助现代医学的帮助下，年轻中医师可以更加快速的了解病情和病人身体的变化。
武和平和陈衡正在检查肺部病变情况。
在他们的手术方案里，X胸透片显示右部肺的癌变原发位是在下半叶，但是癌细胞扩散到整个右半叶了。
所以他们原定计划是做右半肺部的切除。
风险就是病人年纪大了，右半肺切除难度会高很多，然后术后风险也更大。
现在等武和平把病人胸腔打开后，陈衡检查了一下整个右半边肺部。
发现右肺上叶癌细胞扩散并不严重。
那么只要切除右下叶和右中叶便可以了。
武和平和陈衡小声交谈了两句，然后便又开始动手了。
只见在陈衡的帮助下，武和平打开斜裂，下叶向后牵开，中、上叶向前牵开，显露肺下叶动脉。
先对右肺动脉干结扎、切断背段动脉，再处理基底部动脉。
将下叶向前牵开，结扎、切断肺下韧带。
推开纵隔胸膜，游离出肺下静脉，套线结扎并缝扎后切断。
···
黄涛在一旁看的都愣住了。
虽然他没有做过临床手术。
但是就师父陈衡和武和平的配合似乎默契度练满了。
武和平想要对动脉结扎，陈衡马上用止血钳压住动脉两头。
等线缝合完毕后，陈衡便开始处理起底部动脉。
一台手术两个人，可是他们默契的似乎是一个人长了四只手。
这一刻，黄涛才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陈衡和武和平明明性格差距明显，但是行事作风却又出奇的相同的原因。
黄涛一直看着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。
再来就是切除的病体肺叶放到手术托盘上。
等做完这一切，武和平让了出来，陈衡自觉的接上去完成缝合等后续手术。
直到十二点半，这台耗时三个半小时的手术才算完成。
“师父，武教授，很抱歉我没能帮上忙。”
盥洗室内，黄涛一边洗手一边说道。
“哪里的话，你不是给我擦过汗了吗？”
陈衡笑着回到。
“黄涛，你不必做到你师父这样全部事情都亲力亲为。
你只要把陈衡的治疗方法学透，至于手术方面的事情，就交给我们这种大老粗就行了。”
武和平在一旁笑着劝说道。
陈衡的医术别说是华国了，就算是整个地球都找不出第二人了。
想来做陈衡的徒弟也不容易，至少看到师父这么优秀，压力肯定会很大。
“好的，武教授。”
黄涛点头应道。
“教授，真的不多留几天？”
陈衡知道武和平今天下午的飞机赶回去，可是却是有点舍不得。
“呵呵，我想留可是一早安排好的病人等不起啊。
好好干，等我退休的时候就搬来南州和你做邻居。”
武和平笑着说道。
其实他现在也才三十二岁，可是陈衡一直对他非常尊敬。
搞到最后武和平感觉自己和陈衡都差了一个辈了。
“做邻居?好，一定！”
陈衡想到退休，呵呵，似乎太久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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